“是,爹爹。大哥去县城了,可能要稍晚些到家。姐姐在绣楼织绣,我这就去叫她。”秦花楹开心地去后院去叫姐姐下绣楼。
“舅舅,怎不见舅母?”来秦府已有一个时辰有余,钱满粮才想起舅母来。
“你舅母前年中了风,正卧房调养着。”秦亦锋回道。
“如此,满粮要去向舅母请安……”钱满粮忙起身来。
“满粮,你舅母时儿清醒时儿糊涂,你不必去请安了。自家人,不用在意那些的繁文缛节。”秦亦锋摆了摆手,示意钱满粮坐下。
钱满粮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放到舅舅手边的案桌上,道:“舅舅,满粮来的仓促,也没有买礼物。这点银子,是满粮孝敬舅舅舅母,请舅舅收下。”
“不用不用,你舅舅我有银子,你姨父每年都派人送银子来,足够家用了。”秦亦锋不肯收钱满粮的银票。
“舅舅,姨父的银子归姨父的,这是外甥孝敬给舅舅舅母的,您一定要收下。”
正当舅舅外甥相互推让时,厅门外响起一声娇脆的声音:“爹爹,听楹儿说大表哥来了?”
要进厅来的,是秦亦锋的长女秦花溪。这秦家长女,着实长得漂亮。当年秦湘云、秦湘朵是江县百里挑一的美人,如今这秦花溪,比两个姑姑的美貌,还胜一筹。
秦花溪提着月白裙裾跨过门槛时,檐角铜铃叮咚作响。司马允原本垂眸把玩茶盏的手指蓦地收紧,青瓷盖碗在掌心转出半轮残月,抬眼瞬间正撞见秦花溪那双含烟笼雾的眸子。
钱满粮转身来,望向大表妹秦花溪,秦花溪的身上,隐约有自己娘亲的模样。钱满粮心下一软,拱手轻唤道:“花溪表妹,多年未见,你已是大姑娘了。”
“大表哥安好。花溪见大表哥那年,应该才六岁,花溪还记得大表哥那时的模样。”秦花溪福身时鬓间玉簪流苏轻晃,袖口银线绣的昙花在暮色里忽明忽暗:“这位想必是司马公子吧?”秦花溪转向司马允的眼波似深潭投石,荡开层层涟漪。
司马允忙起身还礼,腰间墨玉撞在紫檀椅扶手上,发出清越声响。此刻秦花溪发间若有似无的冷梅香,竟比酒舍的烈酒更易醉人。
“姐姐总说在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