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摩挲着玉佩上温润的刻痕,指腹触到边角处细微的磨损,恍惚间想起幼年时攥着母亲衣角奔跑,那玉佩曾在他掌心硌出红痕:“她……可有说什么?”郑经的喉间像塞着团浸透的棉絮,话音破碎得不成形状。
白头童翁望着窗外盘旋的灰雀,声线裹着松涛般的喟叹:“上官小姐说,二十五年前她落下山崖,就已将半世牵挂系在这玉佩上。”白头童翁抬手拂过案头泛黄的《心经》,纸页间滑落一片干枯的荷花:“这是上官小姐最后抄经时夹进去的,说是若你执念太深,便让你瞧瞧残荷如何熬过寒冬的。”
郑经攥紧玉佩,玉佩的棱角顶得掌心生疼。绣帕上的荷香与残荷的气息在香炉青烟中缠绕:“可我……”郑经话未说完,白头童翁已从檀木匣中取出一卷素绢,展开竟是幅未完成的仕女图,画中女子眉眼与郑经有七分相似,鬓边斜簪的荷花却只剩墨色的轮廓。
“上官小姐日日在崖洞的石床上作画,画了三个月。”童翁指尖抚过绢上斑驳的墨迹:“最后只留下半句‘见画如晤,莫寻归途’。”
廊外忽然掠过一阵山风,卷起案上抄经的宣纸,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间,“放下”二字被风掀起,露出背面几行歪斜的小字:“吾儿平安,便是团圆。”
郑经踉跄着扶住窗台,山下村落的炊烟正化作流云融入天际。手中的绣帕悄然滑落,飘落在那片干枯的荷花旁,晨露浸透的字迹在水汽中晕染开来,竟与母亲当年抱着他临摹的《心经》笔迹如出一辙。
“她……真的不愿见我?”郑经的声音轻得像要被山风卷走。
白头童翁将仕女图轻轻卷起,重新收进木匣:“上官小姐受了二十五年磨难,大概早已悟透了世间生死离合吧。”
香炉中的青烟突然扭曲成奇异的形状,郑经望着那若隐若现的轮廓,终于松开攥得发白的拳头。玉佩贴着手口微微发烫,绣帕上的荷花香混着山间晨雾,渐渐漫成记忆里母亲哼唱的童谣。
“晚辈明白了。”郑经将玉佩贴身收好,对着白头童翁躬身行礼,晨光穿过雕花窗棂,在郑经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
司马允听马康说郑经来贤居了。司马允同情郑经接二连三的打击,打算劝慰一下郑经。司马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