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人将手指放在女孩的鼻子下面探了探，有些遗憾地道。
要是死了多好，她们就可以立即动手收拾了。
现在人还有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她们这群曾经的千金命妇，可没有亲手染过人命（吩咐别人动手的不算）。
让她们亲自操刀，心下总还有些忌讳的。
“唉，也是个可怜人，且再等等吧，”
孙老夫人捻动手腕上已经裂了的木珠：
“等人咽了气，再动手不迟”
。。。
陈白鹭悠悠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身子沉重、后脑剧痛。四周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吵，但她根本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清其中一个妇人的声音略带怜悯地道：
“老夫人，小姑娘拖了这么久都还有一口气在，是不是命不该绝，要不然这事儿我们再考虑一下吧。”
说话的是孙三夫人。
“是啊，父亲、母亲，虽然我和你们一样饿得要命，但吃人肉这件事，咱们到底是书香门第，我还是有些做不出来。”
孙三爷附和道。
孙大夫人闻言心中气得半死。老三两口子总是这样伪善……明明当初她提议换人的时候，两人点头的比谁都快。
这会儿事到临头又装起慈善人儿来了。
可是没办法。
最棘手的粮食危机眼看就要解除，孙大夫人还是要为以后的形象着想一下的。反正她坚信，孙家既然已经付出了代价，那这到嘴的肉绝不可能吐出去。
所以她也假惺惺地道：
“其实我也觉得这事有点残忍，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话其实是在点醒众人。
毕竟此时谁的心里都再清楚不过，孙家早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
今天这人肉他们是一定要吃的，现在只不过是给彼此的良心免责罢了。
孙老夫人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她长叹道：
“唉，想我们孙家世代书香门第、诗礼传家，但凡还有一点活命的办法，何至于走到这有伤天和的一步？”
“今日之后，老身定要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