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便是与兄长约定的破城之期。”袍角扫过脚边被碾碎的野草,断茎处渗出的汁液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典将军父子可作前锋——”
话音未落,帐外忽传来典韦教典满耍戟的闷喝,“哈”字尾音撞在辕门旗杆上,惊得青黑色旌旗哗啦作响。
郭嘉倚着帐柱拨弄麈尾,眼尾余光瞥见诸葛亮抱着《孙子兵法》的手指骤然收紧,书页“兵者,诡道也”几字被揉出褶皱。
“破城便罢——”刘彦盯着远处相县城墙上明灭不定的灯笼,七盏中又有一盏暗下去,“破不得,便让铁戟营在城下堆起尸山!叫孔公绪的兵隔着护城河,都能闻见血腥气!”
夜风卷着沙砾扑进帐中,吹得地图上“谯县”朱砂圈注愈发猩红。诸葛亮踉跄半步扶住石案,怀中竹简滑落露出“十则围之”字样。
陈宫腰间玉珏随呼吸轻撞,忽闻远处护城河传来夜枭长啼,与帐内典韦的低笑混作一团。刘彦望着燃烧的密信残骸,瞳孔里跳动的火光亮得骇人:“要让相县守将瞧瞧——”他扯下披风甩在地上,肩甲铜铃发出碎玉般的锐响,“我刘彦的约定,从来不是挂在城楼上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