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葫芦套第一个山包上,五百名来自碱厂堡的弓弩手和火铳手如蛰伏的猎豹,静静地潜伏在草丛之中。他们死死地盯着下方狭窄的路口。每个人的手中,弓弩早已搭箭上弦,火铳也装填完毕,寒芒闪烁的箭头与黑黝黝的铳口,默默等待着即将溃败而来的女真骑兵!
突然,山包上响起一声号炮!下一秒,喊杀声瞬间撕裂了空气,弓弦声嗡嗡作响,利箭如流星般疾射而出,火铳轰鸣声震得大地颤抖。女真骑兵们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纷纷击落马下。身体与地面撞击的闷响,混合着痛苦的惨叫,在山谷中回荡。有的马匹受惊嘶鸣,将骑手甩落;有的骑兵被利箭射中,鲜血飞溅,染红了身下的泥土;还有的被鸟铳直接在身体上轰出一个大窟窿,倒飞着跌落马下!
碱厂堡军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女真骑兵此时已毫无战意,只想拼命逃窜。他们快马加鞭,身子几乎贴在马背上,嘴里不停催促着胯下的战马,风声在他们耳边呼啸,死亡的阴影却紧紧追随,这场血腥的猎杀,很快便以女真骑兵冲出葫芦口而结束,战斗时间虽然短暂,却给女真骑兵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惨烈的战场硝烟尚未散尽,刺鼻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尘土,呛得人几欲作呕。秦墨面色凝重地放下望远镜,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他心中清楚,刚刚这场战斗虽成功歼灭来犯女真骑兵两个牛录的大部敌军,可短暂的胜利转瞬即逝。
远处,滚滚烟尘如汹涌的白色浪涛,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来,震耳欲聋的蹄声好似雷霆震怒,无情地践踏在这片血染的土地上。那是女真的骑兵大部队,人数大约三千,如一片白色的钢铁洪流,全速朝着葫芦套这边奔腾而来。
秦墨迅速估量着双方的距离与时间,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山包上那五百名埋伏的碱厂堡军,是刚刚这场战斗的功臣,可眼下,形势危急万分。山包到大路有一段山路崎岖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