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太太也在场,县令夫人就带头用自己的名义捐了钱,在场的女眷们,纷纷效仿,就连我奶,也把自己身上的金器摘了下来,大难当前,众志成城,怎能因为是女子,就不让女子出力了呢?”
山桃搬出了县令夫人,韩掌柜不好反驳,只闷闷地道:“谁不让女子出力了?我只是觉得,金枝是我的女儿,她出的钱就应该记在我的名下,谁让我是她爹?”
“谁出的钱就应该记在谁的名下,”山桃打断了韩掌柜的话,“韩掌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太太当日出嫁,韩家没有准备一文钱的嫁妆,如今李太太手头上的钱,都是去了韩家之后自己攒下来的,那这个钱就是李太太的。”
“她既然捐了钱,又是用自己的钱捐的,那就应该写她的名字,咱们总不能叫人家既出了力,又不把这个好名声给人家吧?韩掌柜,你说呢?”
韩掌柜气得咬牙切齿,私心里很想把山桃给撵出去。
可今非昔比,山桃再也不是那个乡下来的畏手畏脚的村姑,顶着丧门星的名声,躲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眼前的山桃是将军夫人,身上穿金戴银,光是这一身打扮,站在韩掌柜跟前,韩掌柜说话的声音便要低上几分。
更何况,山桃的气度已经不比从前,这无处不在的威严,叫韩掌柜的脊梁不由自主就弯下去几分。
“孙夫人说的是,可是……”
“好了,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了,韩掌柜既然不捐钱,那我们就先走了。”
山桃态度坚决,韩掌柜也只能点头哈腰地将山桃和琇莹送出去。
且说胡梦蕊在前院厢房已经等不及了。
她从昨儿个起就没有吃东西,身上虽然还有一些钱,可这些钱支撑不了几天,只能省着点花。
眼下,她迫切需要拿到一笔钱,吃饱穿好,再给自己置办几身像样的行头。
不然,就算她能撑着活到见到刘惠的那一日,这一身破衣烂衫,叫刘惠见了,怕也是会嫌弃得要死,以后再想要抓住刘惠的心可就难了。
她一面抱怨韩掌柜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