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想到竟然会有一具如此完好的弩车。
黑衣人沉声道:“有了这个,你的力量就够了。”
祝轲惊疑道:“这……这是……”
“这是诛仙弩,不是文人雅士口中那种浮夸比喻,就是实实在在的诛仙弩……可以诛杀神仙的弩机,更别讲这世间的修士。”
“明日便会进行交接大典,祝宓交出族长位置,就不能再住宫中,出了宫再无阵法相护。你只须在去往二长老府邸的必经之路埋伏……”
祝轲扑通下跪,“前辈对我恩重如山,若能报得此仇,粉身碎骨亦难相报。”
“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
水神岛的上空,乌云瞬间压顶,天光瞬间黯淡了几分。族长陨落的丧钟声还在回荡,一声声敲在每个水神族人的心上,像是被巨浪狠狠拍在礁石上的船只,碎得彻彻底底。
族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海边,他们的眼神里满是惊愕、不敢置信,还有那迅速蔓延开来的悲痛。
玄炀的尸身静静躺在海滩上,三长老玄斓,一脸悲痛跪在一侧。
玄萱最先赶到,到底是父女连心,她在丧钟没有发动之前就已经心神不宁,烦躁不安,想要到海边等候爹爹,已经出宫——那时候玄斓已经和玄炀相遇。
她看到爹爹被烧灼得半焦的尸身,只觉胸中憋闷,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顺子赶紧将她扶住,现在少年和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嗯,除了晚上睡觉是各睡各。
过了几息,她才踉踉跄跄扑倒玄炀的尸身之上,随即“哇”的一声恸哭起来。
不断有长老弟子飞身赶到,见此情形,立刻跪倒,不多时,原本宽阔的海滩已经密密麻麻跪倒一片,悲声震天。
“到底是什么回事?”哭得一阵,玄萱的泪中已带鲜红,一张俏脸扭曲可怖。
“我正在……正在海上练剑,”玄斓泣不成声,“看见族长……浑身是血,身负重伤,我赶紧迎上去……族长,族长只讲了‘小儿背信’四个字便……便气绝了。”
“族长他是……他是受了极重内伤,拼……着最后一口气,回来给我们报信……他死不瞑目啊!”
玄萱闻言,望向父亲脸庞——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