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府内,御马监的厢房之中。
凶手魏高正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握着高隐临终之前给他的那枚蟒纹玉佩。
他面前的案台上,一盏点燃地位烛灯,一个盛满热酒的酒壶,一只酒杯,还有一个小瓶子。
太子重伤的消息魏高已经知道了。
今日他也算是帮自己的恩人报了仇,可他的心中却无半分畅快之感,相反,一种难以言表的苦涩涌上心头。
其实当他听到高穆尧受到重伤的消息后,他心里很难受,因为他一生苦难,在东宫任职的这段时间是他最轻松的时候。
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一份闲差,三餐温饱,这对他来说已经很幸福了。
而且太子没有为难过他,把他当个人看,让他感受到了尊重二字。
但他还是为了给宁王报仇,实行了这个谋害太子的计划。
当他把那匹疯马交给太子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是十分挣扎的,而太子将马匹牵走的那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后悔了。
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他为宁王报仇的执念赢过了他对太子的愧疚。
同时他的还怀有一些侥幸心理,觉得只是给了太子一匹疯马而已,太子还不一定会骑呢?
即便太子骑了马匹疯马,马还不一定会发疯呢。
即便马发了疯,太子也不一定会有事啊,说不定只是摔一下,落一个轻伤。
他是这么想的,可老天爷却没有这份仁慈之心。
疯马,巨石,一切都是那么的凑巧,将魏高的计划圆满实现。
魏高眼眶含泪,自言自语道:
“太子殿下啊!”
“这辈子奴才欠您的,下辈子奴才给您当牛做马!”
说到这里,他拿起酒壶,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然后拿起盛满酒的酒杯,仰天说道:
“宁王殿下,您的仇,奴才帮您报了,奴才不再欠您的了。”
说罢,他将这杯酒缓缓倾倒在地上,仿佛是在向高隐祭奠。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案台上的那个小瓶子,缓缓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在酒壶里。
他摇了摇酒壶,让里面的东西和酒水充分融合,然后又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