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越是如此,越是对丞相李斯由衷钦佩,李斯每日翻看的朝中上奏书简,比之为兄多出不少,尽管如此,李斯还能在上朝之时,对每个上奏书简,一一点评,论述高下,只此一点,已让为兄自愧不如。
赵然说道,兄长不必长他人志气,兄长是自小受家贫所困,早早出来谋生,全凭自己辛劳决断,一步步从车马坊管马的马房头,再到车马坊中车府令。兄长又靠谨慎细密,获先皇信赖,出巡途中竟然还会想起兄长,传召兄长前去服侍左右,兄长又是审时度势,让先皇将出巡王驾护佑之职靠付于兄长之手。
这些尚还看不出兄长的胆识过人,唯有先皇驾崩之时,兄长敢以冒天下之大不韪,以一己之力,硬是说动二世,说服丞相李斯。兄长仅靠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将原本储君无望的公子胡亥,扶助成了二世皇帝,那丞相李斯再有谋略,可论起胆识,也比兄长差之千里。
赵然这一阵慷慨之言,让原本还想自谦一番的赵高,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赵然之言,赵高心中何尝不曾想过,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自说自话。如今赵然出言说破,赵高自然也是无比受用,窃喜不已。
赵高一阵暗喜过后,说道,小弟之言也是实情,所说之事确有其事,只是这廷尉之职,所部下属及各地郡县上奏皆是官员触犯刑律之事,不敢有半点懈怠审慎。为兄虽是对秦律还算熟络,可这审查追责之事,就不只是依律处置那般简单。按说触犯秦律只需依律处置就是,可触犯之事形形色色,未必都可套用秦律处置,再者,犯事官员也有自辨之词,看上去也是颇有道理,不查出其中真伪,仓促之下,难定罪责。万一让犯事官员抓住破绽,反咬一口,上奏到御史那里,说是廷尉审案不清,那为兄可就要丢人现眼了。
赵然没想到兄长这廷尉之职,做事比中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