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辉,你不要说这种话,你不会死,你绝对不能死 ……我原谅你了,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原谅你了。
或者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那么伤害我。”
白静抱着我,我竟然感觉熟悉又温暖,她死命捂着我脖子的伤口,说出来的话,似乎来自她最深的心底。
有时候,诚实和撒谎,如此容易分辨。
不用去管内容,仅仅是语气,就不同。
“如果我死了……”
“不准说,你……不准你说死。”
向来相信科学的白静,竟然忌讳这个,这种事情,往往是我在意的,因为我的生活中,被太多的条条框框给框住了。
读过的书,听过的教训,就好像一根根钢筋,组成监狱,变成我的思想,限制我,封锁我。
此刻,我不想在意这些狗屁禁忌,不想去天堂,也不想去什么西方极乐。
“骆辉,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打完电话,梅清影拉着我的手,她的手小小的,非常柔软,躺在白静的怀里,拉着梅清影的手。
没有比这更奇怪的了。
“我当然不想死,我是说万一……万一我死了,我有两个要求,第一,我不入骆氏祖坟。
第二,我平生最讨厌葬礼,不要举办葬礼,尤其不要有那个什么吹喇叭的,太难听了。
把我埋在旷野吧,有阳光的地方。”
不入祖坟,是因为我不想和骆致远待在一块,哪怕死后也是如此,如果我还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亲手手刃此贼。
讨厌葬礼主要是因为,我见过很多,葬礼上的虚假,那种号丧,太过虚伪。
还有专门干这行的,专门负责来哭。
这种俗套真心低级又恶心,身在其中,人不是人,就好像丧尸一样,做着无意义的事情。
“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但是你不会死,你不会死的……”
白静和梅清影都在点头,我放心了很多 ,轻松了很多,至少在我死后,不必被人恶心了。
因为失血,寒冷的感觉越发强烈了,我吞咽了下,嘴里没有口水,只有喉咙涌动,抓着梅清影的手,我由衷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