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么冷,在年前都不可能有回温的时候。”
谢闻璟听完季晚棠的讲述,心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来得及抓住,但他知道季晚棠没说完,至少是还对他瞒了一部分:“会发生什么,你直说就是了,你不是最不喜欢和我绕圈子吗?”
季晚棠这回实打实地咬上了下唇,深吸了好几口气,马车车厢内有暖炉在烧,季晚棠仍然觉得肺腑是冷的:“会死很多人,京都,衮州,西北,甚至是江南,岭南,都是被冻死的。因为一直会冷到来年开春,许多百姓家里柴火准备得不足,又有大雪。”
“公子,妾身不是什么好人妾身知道,只是……这样的事情,妾身实在是没办法违背自己的良心。”季晚棠把话说完,竟然感觉心头蓦地一松,像是活过来一样,大喘了口气。谢闻璟的眼神明暗不定,似乎是在评判季晚棠的话是真是假。
季晚棠垂着头,反正她已经告诉谢闻璟,如果谢闻璟信了,那自然最好;不信,她一个还要依附于其他人活下去的弱女子又拿什么去救别人呢?
她静静等着谢闻璟的答复,蓦地,脸颊畔轻轻擦过一只温热的手。
谢闻璟看季晚棠的脸色有些白,还以为脸还是冰的,一摸发现已经回暖了。
“公子……”季晚棠抬起头,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见谢闻璟道:“我可以信你,但只有我信你,没用。”闻言,季晚棠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公子肯信妾身就是最好了!”
谢闻璟自然有办法能说服朝堂里的人信他。
而且谢闻璟居然没问她是怎么知道的,虽然可能是觉得这种情况下这种事情可以往后稍稍,但季晚棠心里另一块石头也悄悄放下了一点。
她其实挺不爱撒谎的,除了她已经编好了一个完美无瑕的故事。
“我信你,然后呢?你想怎么做?”谢闻璟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季晚棠。季晚棠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想着把事情告诉公子就好了,公子才高八斗,足智多谋,想出一个好法子来不是难事。”“你惯会奉承我。”谢闻璟嘴角微不可闻地往上扬了一点。
“这件事我会去和陛下说,你不用担心了。”谢闻璟淡淡道,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晚棠一眼,“要添上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