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完成洗漱,像小时候一般,依偎得挤进老人已经瘦骨嶙峋的怀中……
夜半四点刚过,师父已经慢慢的起身了,不舍得惊扰了酣睡中的叶搏,摸黑的开始准备自己的行程。
叶搏明睁着自己的双眼,看着师父洁面梳须,最后才珍惜的穿上了叶搏昨日在镇子上新作的长衫,脚蹬的是一双三嫂新纳的千层底。
唯有最后挂到肩头的褡裢,是这么多年但逢出游都不曾舍弃的旧物。
叶搏昨晚已经在里头,偷偷的多塞的五百块钱,以及自己用军训实弹射击的单科打磨的一个“平安符”。
师父这一生,不忌枪火……
老人打定了心思要一个人走,不愿多担离别的伤感,假意就似平日里两则三日的短途。
叶搏深知师父的心性,配合着……
只待师父又回到炕边,替自己又掖紧了肩头的床被,转身向着门口,轻轻推开门闩的一刻,才又睁亮了眼睛……
踏门而出,师父又回头了,眷恋再看一眼,心声感怆的留下一段偈语:
“桂枝强扭花易蔫,旱地行舟帆作镰;
且待石髓凝三夏,莫怨雷火劈残帆。
若执青丝系寒月,九重劫波炼心焰;
从来天道分泾渭,各向云深处坐禅。”
随即,潇洒的踏出,离门而去……
叶搏蹿腾的就从炕上跳起,行奔至门口,顾不得去细思师父为何在临走之前要给自己留下那段偈语,双腿并膝的垂落而跪。
“恭送亲师,此去风柔日暖,云归鬓霞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