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朕脏得已经不只是鞋。”
苏云章眉头深锁,扫视周围文武百官,沉声道:“朕脏得还有眼睛!”
文武百官闻言,纷纷低下头。
他们心中问候着林王苏云从的祖宗十八代。
苏云从这次是真给苏云章找到了解除匠籍的机会。
随后老匠户在苏云章的执着下,带着他和文武百官向不远处的破败土坯房而去。
老匠户居住的土坯房,已经不能用破败来形容。
满是污渍、凹凸不平的土墙,斑驳、摇摇欲坠的木窗和木门。
文武百官近距离望着四处漏风的土坯房,皆是面带无奈,甚至有很多人的眼眸中充斥着嫌弃。
因为他们府邸中的狗窝,都要比这土坯房豪华。
老匠户上前推开“吱呀”作响的斑驳木门。
土坯房内不足十八尺见方,却拥挤的摆放着三张高低卧榻,南墙边有一座灶台,灶台之上摆放着粗制陶碗。
灶台下方有几个竹筐,其中一筐内堆积着发黑的萝卜,另一筐内装着混有些许黑面的麸子。
整间屋子内,除三张卧榻,一座灶台,和几个堆积衣物与食物的竹筐外,便再无其他。
这便是一家匠户生活栖息的地方。
这便是一家匠户的一生。
苏云章走到灶台前,抓起一根发黑的萝卜与一把混着黑面的麸子,走到屋外,看向文武百官,沉声道:“你们来告诉朕!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你们平日里吃这些东西吗!?”
文武百官望着他手上发黑的萝卜与麸子,纷纷低下头。
他们吃吗?
他们府中的狗都不吃。
“葛洪!”
苏云章转头看向他,怒喝道:“你不是翰林院大学士吗?你不是楚国大儒吗?那你来告诉朕,匠籍不应该解除吗?天下匠户就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吗!?”
葛洪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支支吾吾,“老臣老臣”
他是真没想到,西山匠营的匠户们生活竟然如此凄惨。
林王苏云从被搞,真是一点都不冤枉啊,真是该死。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