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侄子看见熟悉的“猎趟子”标识,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顶着瓷盆站起来,牌也不打了,说道:“我想起来,我大伯喊我出门一趟。明个大伯就回来了,李炮,你要是想找我大伯,就明个去他办公室,他下午肯定在。”
“好嘞!”
李居安应了一声,随即与赵大爷、陈向前一道,将猎获的野物拖拽回了赵家那古朴的石砌老宅。
青稞地的村民对猎趟子的标记敬而远之,这份忌惮,在兴安岭的山民心中同样根深蒂固。一旦不慎触发了隐蔽的地枪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碓,那将是生死一线的危机。
然而,这些狩猎陷阱,不过是针对寻常猎物的巧妙布局。若村民们心向更大的猎物,如国熊、雪豹、戈壁虎那般雄壮的野兽,这些陷阱便显得力不从心,难以束缚其矫健的身躯。捕获此类大型掠食者,非得动用真刀真枪。
赵家的老宅是石头房,和村落里其他土坯房不一样,是用砖块石头搭建起来的房子,看着和村里其他房子格格不入。岁月在其石墙间刻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也赋予了它一份沉稳与庄重,静静地守护着归家的猎人与他们的收获。
这也是赵大爷从鹰屯带过来的搭房子习惯。鹰屯靠海,过去在还没有驯鹰人来之前,挨家挨户的乡亲都靠打渔为生。后来赵家人领着猎鹰来住,在渔村开枝散叶,融入了打渔渔把式的淘海习惯,还给渔村带来了驯鹰的技巧。
赵家人有姑娘家嫁给当地渔民,后代两头跑。从此她的血脉便如潮水般在渔村与故土间来回流淌。这家的儿女,既承继了赵家驯鹰的古老技艺,又掌握了渔民淘海下网的生存智慧,仿佛是天生的桥梁,连接着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
赵家的年轻一辈中,有人突发奇想,将驯鹰与捕鱼这两门看似不相干的手艺巧妙融合。他们驯养了海鸟,让这些羽翼丰满的生灵成为渔民出海捕鱼时的得力助手,这让当地那些世代以海为生的土著渔民惊羡不已,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然而,反观鹰屯里的驯鹰人,对这些海上的营生却显得兴趣缺缺。
按赵家人的话说:“海鲜这玩意儿只能填肚子,但谈不上填饱,勉强不挨饿,半点油水都没。吃起来干巴巴,全无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