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他赤裸的胸膛,没忍住一凝,心好似被什么重重打中,巨大的酸涩和难过宛如惊涛骇浪将她淹没。
她不是没见过萧云笙身上的伤疤,这次看得却最清楚,上次山洞见过的那处狰狞伤口已经长好,只剩一道粉白色的痕迹,大大小小的痕迹遍布,无声地诉说萧云笙曾经的经历。
她从前不懂萧云笙作为将领,别人眼里的杀神,怎么总是受伤,也是伤的最重的那个。上次救山火她亲眼见过才明白,遇到危险那个人,那个身影总是第一个冲上去。
也是第一个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地方。
头顶传来一声轻咳,唤醒了江月。
目光也不知该落到哪处,只能红着耳垂笨拙地从浴桶爬出去,几乎逃一般的想要躲开他的视线。
“将军,奴婢这就离开。”
从前在床上,她从心里告诉自己是傅蓉,所有的反应都不是她真情实感,可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胸腔里不住跳动的心。
“站住。”
萧云笙抬腿走出来,身上已经披上不知从哪找出来的外袍,随意的系上。
“今夜你宿在这。”
“什么?”
江月回头看到那张小榻,迟疑的瞪大了眼睛。
这么一张床,只有府里床榻的一般大小,一人睡还算宽敞,两人如何能睡。
更何况,若是有多余的被子,或是夏日还能打个地铺。
这帐子里,唯有一床被子,地上是冰凉的泥土。
若是宿在一处,只能盖同一张被子挤在一起……
垂在身前的手指不受控的搅动着,江月只觉得热气上了脸颊,愈发语无伦次起来:
“奴婢还是去伙头的帐子,不然他们找不到我也会着急的。”
萧云笙拧了拧眉,“无妨。”
他越是淡然,江月愈发控制不住的憋着一口气,堵在那让她心脏发闷,说不出的别扭:“这于理不合。”
整理床榻被子的手微微一顿,萧云笙眸光微冷。
和他宿在一间于理不合,那伙头七八个人挤在一个帐子,睡得是铺在地上的大通铺,她一个小丫头就算装扮成男子,挤在几个男人中间又算什么。
“你此时出去会被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