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萧云笙缓缓睁开眼,无声转过身。听着江月清浅好似猫一样的呼吸,一向平静无波的眼里好似流转着细碎的星辰。
屋里只剩炭火的点点火光,可他却在心里勾勒出她此时的眉眼,双眼轻合,眼睫微颤,两手攥在一拳蜷缩在脸颊旁。
这是他曾经发现过的,欢好之后,妻总是用这样的姿势睡着,可每日醒来,睁眼看到傅蓉半侧着身子,双手放在小腹上,连头发丝都是柔顺服帖的完美。
夜里欢好的人总是小心翼翼,带着谨慎,傅蓉无论何时都维持着嫡女贵女的傲气。
那笙郎两字从她口中喊出时总是婉转娇气透着生涩,让他情难自控,一如从她嘴里的将军。
其实从一开始就有那么多的明显的破绽。
如今细细想来,他本可以发现得更早一些。
“将军……将军……”
萧云笙呼吸一顿,刚要开口,就听见她含糊不清的悲戚带着低声的啜泣。
江月突然梦到被傅蓉脱光了衣服,扣押在人前,说她心术不正,满府的人指着说她勾引主子,萧老太君要将她赶出府外。
不管她怎么追赶,萧云笙都如同一团雾让她一碰就散,只有那双眸子带着厌恶,犹如一根针刺在心里随着呼吸痛不欲生。
“奴婢不想骗您……别讨厌我……奴婢心,病了……”
萧云笙喉咙微滚,一时间有些怔愣,那几个字含糊不清却重重砸进了心里,病了,心能生什么病,要么是心痛,要么是心伤,要么是心悦欢喜。
她又是哪一种。
他缓缓抬手,指腹轻抚在她眉宇上,可心里却不合时宜想起萧老太君沉重的警示。
萧府后代,除非她死,绝不能让婢女为妾为妻。
那刚刚跳动的心好似跌入寒潭重新封上。
猛地被他收回手,紧紧攥紧拳头。
情绪的翻涌带着胸口一阵阵刺痛,熟悉的腥甜涌上了心头,萧云笙咬着牙,耳朵里只剩下耳鸣嗡嗡,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平息。
江月醒来时,被子全盖在她的身上,外面的天色渐渐转亮。
只留下一半空荡荡的床。
“将军。”
想起梦里被赶走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