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反应过来,一把摘下身上累赘般的发饰和流苏,抱起那个女童带头转身挤出那花车往说好的地方跑去。
百姓反应过来,跟着奔跑。
狭小的巷子,慌乱中总是要出错的。
有人慢了一步,就被赶过来的蛮人抓在手里,直接杀死。
“原来你是萧云笙的姘头,那就杀了你,拿你的人头当着萧云笙的面祭旗。”
弯刀挥动下,有人斩断了胳膊,有人被削掉了头发,从听见萧云笙的名号起,这些百姓倒还没有生出什么希望,反而是这些蛮人一个个红了眼,破罐子破摔般定要抓了江月才肯罢休。
好不容易到了那定好的游街范围,江月刚拿出火折子,身后一声巨响,没等她点燃定好的陷阱,轰隆一声。
地面溅起无数的火光,一个个埋在地下的酒坛被火引燃,炸裂开,碎片如同最锋利的刀片,割破了蛮人的脖子,也将一大半还未来得及躲藏的百姓一起杀死。
入眼大片的猩红,让江月浑身如同雕塑。
也吓坏了为数不多躲过苟活下来的百姓。
回过神后,不知谁爆发出一声尖叫。
方才狂热的崇拜,变成了愤怒。
“你不是神女!就是因为你不是神女,老天爷发怒了。”
“是你害死了我爹,是你炸死了我娘!”
一个孩子擦干眼泪,指着江月几乎要上来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江月想起萧云笙刚听这计划时的强硬不愿,她只当萧云笙担心她涉险。
比起她一点点危险,能毫发无伤带走所有的百姓才是最重要的。
“前朝也曾为了抚平人心选出一个神女,只是没一个月,就被寄托了期盼的百姓群起分之,找到那个神女时尸首只剩了一半,就连头发都被人拔光。”
一个被神话的人,从赋予她光环的那一刻便不再是普通人,在高台上时是高高在上的希望,是遥不可及的,可一旦她主动走下神坛,成了众人触手可得的存在,便滋生了恶意。
若是国泰民安,这信仰也不算什么。
怕,就怕人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