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程跑这么一趟好像就是为了问一句不疼不痒的问题。
一向玩世不恭铁石心肠的赵砚章似有不忍,提醒道:“据我所知近来出城的,姓姚的也不少,你不如去问姚文意。”
黎瑜转过头来,是一对布满红血丝的眼眸:“大婚在即,不好上门的。”
赵砚章了然,他倒是险些忘了,姚文意与黎瑜的婚期已经提上了日程,按照厥人当年在草原上的习俗,春天草木生长,进入仲夏牧民不再流动的时分,男婚女嫁,共享欢乐。
说来也好笑,一个羌人,一个汉人,却要以厥人的习俗来成就人生大事。
赵砚章本该为姚文意没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而幸灾乐祸,此刻却如鲠在喉。
匆匆而来的黎瑜终于匆匆而去,似乎是白跑了一趟。
本就心情不佳的小公爷心情没来由的更加郁闷了。
一转头却看见墙头斜躺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脱口而出骂道:“就不能走正门吗?!”
瞬间他自己都愣了,曾经他翻越威侯府的院墙时,也有个家伙老这么对自己说的。
姚文意从墙头上翻下,与赵砚章并肩而立注视着那个少女的离去。
赵砚章打趣道:“是个美人,我见犹怜。”
姚文意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你以后得娘子,很难有这么漂亮了。”
全当自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的赵砚章暗骂自己自讨没趣,不客气道:“送客。”
姚文意却十分不客气,径直抢在他前边往里边走去。
进入几重院落,熟悉的墙头趴着一道魁梧的身影,女童正坐在汉子肚子上新奇地打量着一切,一对重瞳,神秘而妖异。
吴悠的眼睛,终于是恢复了视力,至于重瞳的魔力,起码此刻还不知道,范栓柱也不允许任何人来试探这个问题。
与范栓柱对视上的姚文意轻轻点头,捡了处石阶坐下,面上已经看不出病容。
“伤全都好了?”赵砚章将怀里的酒壶丢上墙头一个,又丢给姚文意一个。
姚文意点点头:“准岳父送来个毛头小子,据说是个师承来头很大的医师,调理地很好。”
“你未婚妻来打听他义兄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