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赫连浔的指节渐渐收紧,发出咯咯的声响。
但更让人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
“于是道士便说,是其中那个女娃娃的生辰八字不准,惹怒了河神,河神发怒,会吞没整个汴京,除非重新献祭一百个童男童女,方可平息河神的怒火……”
“岂有此理!”
赫连浔血气上涌,咳嗽加重。
地方父母官竟然如此昏庸,听信歪门邪道!
“太子殿下,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儿,我们一家都被淹死了,他是我张家唯一的香火了……”
妇人边说边磕头,路上的泥浆糊满了她的额头,渗入她的发间。
“起来,孤定会保他性命无虞。”
赫连浔吩咐添福,给这个妇人钱粮安身,然后便启程,直奔岷县。
马车行进的速度加快,车里自然也变得颠簸。
赫连浔心中憋着火,煎熬着他的病痛。
添福急切道,“殿下,您莫要动怒,伤了身子。”
赫连浔深吸一口气,“如何不怒?”
天灾无情,可那一百余个幼童何其无辜!
赫连浔想的是一回事,但添福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殿下,您可曾想过,万一真有河神一说呢?”
这话放在以前,添福是说不出来的,但自家殿下近期经历的种种的遭遇,让他不得不多想。
赫连浔显然也意识到了,“既是真神,又何故献祭人命?”
赫连浔想起了小菩萨。
那张贴身珍藏的小像,好像在他胸口发热。
添福说不准这种事情,只能浅浅的建议道。
“要不然您问问菩萨?看她是否与汴京河神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