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这一回又捅大篓子了。”
郑久安看了看密旨内容,“陛下只让我去查出实情,也没说别的,我只要实话实说……”
“这就是问题所在,除非发现野麦子的地方处于人迹罕至之处,否则谢禀之的奏折破绽百出。”
他指着那一幅图纸,“不远处有山,这一带有破落村庄,不可能一年之内无缘无故长出七八亩麦子来。你去之后,很容易找出麦田有人打理的痕迹。”
郑久安皱眉,“就算是别人种的,他发现了报上来,也是大功一件,何必伪装成野麦。”
“谢家还是太急躁了,谢贵妃虽然失宠,位份并没有降,谢太傅的官职也没有变动。谢禀之请旨去安置发配的人,本身也是找机会立功的,说明陛下并没有想将谢家逼入绝境,不过是敲打一下罢了。可惜出了这事……如果这其中还有人命,就更难办了。”
“大哥怎么就断定谢家出了妖?”
郑长治弹了一下图纸,“你知道这是谁画的吗?”
郑久安当然不知道,他看那画,很随意,寥寥几笔,景物跃然纸上。
“是建安伯画的。那条路线,是他去年南征走的路线,他画的那么详细,说明他在那里停留过,知道那里有人居住,更有可能,他认识田地主人。”
他向外打了一个响指,有暗卫进来禀报,“建安伯刚从宫里出来,李公公就来宣秘旨了。”
“你看,上午谢家才献了夏熟麦子,容棠一进宫,陛下就让你彻查此事,不言而喻。”
郑久安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
“大哥,你要怎么做?”
“这就是我们兄弟的选择了。就目前来说,不偏不倚对我们郑家是最好的选择。”
“何以这么说?”
“四姓家族,每家每年有六个举官指标,我手里有三个,父亲有三个,现在陛下把谢家的两个指标给了我。”
这样一来,郑家就有八个指标,郑久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郑家每年可以安插八个自己人进入六部做事,可是谢家……
“咱们四姓家族向来同气连枝……”
“那说的是四家处于同一力量等级的情况下。南谢家已经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