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这里确实比在自己家强。
刚想躺下入睡,安家财却道:“这么晚了,你去哪了了?”
安柳拉过薄被:“去找阿姐了。”
安家财以为安柳想七娘了:“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找她。”
安柳没有回答,陷入了沉睡。
她不想干预太多,只有这样她才知道原来日子还可以这般的苦,这般的折磨人。
隔壁的寡妇家反而没有卖掉她的一双儿女。
安小妹跑过来问:“安柳,听说你姐卖到了大户人家?”
“是啊,怎么了?”安柳见对方似乎不是来幸灾乐祸的就没出手。
“我也想被大户人家买走。”安小妹卷了卷手中看不出原有颜色的手帕道。
“哦,那祝你如愿。”安柳一手拎着一个木桶,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可是人家嫌弃我黑,没有选我。”安小妹抱怨。
安柳把白眼翻上天:“你家里没有活了,你在这里跟我聊天,你不怕你娘扒了你的皮?”
安柳刚说完,寡妇的叫骂声就已经传来。
安小妹悻悻然的回家了。
安柳摇摇头,忍不住叹息道:“当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五十斤糙米终究是没有熬到春耕时分。
村里再次迎来一次卖孩子的行动。
人牙子将价格压得极低,就这样还是买到了十几个半大的孩子。
基本以女童为主,安柳就在其中之列。
镇里的丫头上次就已经补充到饱和的状态。
人牙子道:“只买生契!”
所谓的生契,就是死活以后都与这家人再无任何关系。
尚冬雪本来听到生契就要放弃,安家财却道:“在家里也只有等死的份。”
尚冬雪牙一咬还是将安柳卖了。
旁边不少人上演生离死别:“爹娘,我会乖乖听话的,求你们不要把我卖了。”
“我会努力干活,我会去山上采挖野草野菜!我会少吃一点,留着给弟弟吃!”哭得声嘶力竭。
她的父母最终没有将她留下,她被人强硬得塞上了马车。
哭泣声此起彼伏,安柳就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