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望的声音嘶哑却带着狠劲,挣扎着坐起,却因牵动伤口疼得龇牙:
\"如今若退往四川,被官军追上于山谷厮杀怎么办?
再者,仓皇撤退,粮草辎重必然要全扔掉,怕是还没到广元,弟兄们就先哗变了!\"
张献忠刚想暂且赞同张定国的提议,听到这话又有些迟疑,莫名的怒道:
“你说不能撤,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学那崇祯用妖法破敌?你会?会?”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谁也没想到张献忠为何暴怒。
只有张定国明白,义父这是有火没处发,逮谁咬谁。
张可望没想到自己不经意惹怒了义父,硬着头道:
“臣建议固守大营,等请来道长,破了狗皇帝的妖法后,一鼓作气杀入沔县。”
张献忠不置可否,转向张定国:“老二,你觉得老大说的如何?”
帐内烛火突然爆出灯花,火星溅在张定国肩甲,他混若不知,缓缓说道:
“即便没有妖法,沔县城外的壕沟也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再者,官兵的火器是额们从没有见过的,比之前任何一种火器都犀利,额们暂时难以抗衡。”
张献忠的额角暴起的青筋在烛火下突突跳动,忽然抓起案头令箭狠狠砸向帐柱,嘶吼道:
“听你的意思……你对拿下沔县没有信心?即便破了妖法也不行?额们就得败退?狼狈的逃回去?”
张定国直面其燃烧的凶光,镇定道:“不是说必败,而是说,即便额们能破城,也会死很多人!”
“你预估会死多少人?”张献忠问。
“三万以上……”张定国道。
“才三万人?哈哈哈……”
张献忠本在思虑是离开汉中回四川休养还是继续进攻,听到这句话又来了信心,笑了几声后瞪着眼道:
“老二,你跟着老子打了十七年仗,怎么还不明白,咱们献营的大旗,从来都是拿人骨做旗杆的!
额再和你说一次,当年额带八百人冲阵,死了七百九十个,就活了十个人!但是胜啦。
哼,打仗不要怕死人,若是怕死人,献营根本到不了现在,大西也建不起来,早在刚刚起事的时候让官军灭了。
更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