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楼中的客人等的不耐,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沈玉也不例外。
他出了包厢,重新撑起伞,乘着马车往成国公府回。
成国公府的宅子是御赐的,位置倒好,沈家已经住了好几代人了。
沈玉撑着伞,站在大门前,看着那掉了漆的匾额,和大门上那生了绿锈的铜环,嘲讽般的笑了一声。
其实萧景曦还是太过心善了。
坐吃山空的成国公府,如何配和蒸蒸日上萧国公府相提并论呢?
萧国公当初是实打实的靠着军功才封了国公,而沈家,不过是靠着祖上的荫封捞了个国公的爵位。
沈家这些年再没有什么出息的子嗣,也没有靠谱的营生进项,偏偏一大家子人都等着张嘴吃饭,长辈们还要装阔。
府里的田产铺子早就被变卖干净了,只靠着沈国公每月五百两的俸禄,养活府里几十口人。
而这一代的沈国公,正是沈玉的亲爹。
但他这个爹丝毫不觉得日子苦楚,年过半百的人了,仍是荒唐不已,前几日才新抬了第七房姨娘。
沈玉一想到这些,便忍不住觉得讽刺他亲娘是商户家的独女,嫁进沈家时带了丰厚的嫁妆,尽心打理国公府,却始终不得尊重。
五年后郁郁而终。
那时的沈国公一面高兴着可以霸占那一大笔嫁妆,一面却连口寻常的柏木棺材都不舍得给她买
沈玉收回思绪,默默的收了伞,上前去敲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门房才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过来开门,“谁呀?大雨的天,来我们沈府干什么唉哟,是世子!世子您什么时候出去的?这么大的雨,您做什么去了呀”
“我去哪还需向你交代?”沈玉冷淡道,“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门房一副油嘴滑舌的谄媚样子,自顾自道,“咱们世子可是状元郎呢,往后多的是应酬,外头的温柔乡哪能说的清楚呢。”
沈玉额角青筋跳了跳,眸光阴冷,“住口。”
门房被吓了一跳,倒是懂得了察言观色,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退了下去。
沈玉撑着伞,走上抄手游廊,往自己的院子回。
目光所至,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