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月认真瞧了瞧。
嫁衣做工精致,金丝银线交织出一对展翅欲飞的凤凰。袖口与下摆点缀着绽放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灵动异常。
云莎见她感兴趣,站起来转了一圈。
绛红色百褶裙以云水纹勾边,波纹轻盈流畅,仿佛山间轻雾,又似溪边流水。
“这些都是我爹绣上去的。”
李荀月脑中浮现出了彪悍光头深夜坐在烛火前一针一线绣嫁衣的诡异画面。
真是铁汉柔情啊!
在她出神的间隙,云莎已经坐在她身旁,清新的皂角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胭脂味。
李荀月打了个喷嚏。
云莎一愣,不好意思地说道,“是胭脂味道不好闻吗?我不懂这些,是二筒哥下山的时候给我买的。”
“他说是集市上卖得最贵的,花了十两银子。寨子里除了我娘,没有其她女人了,我也不知道这胭脂好不好。”
她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也觉得味道太冲了。”
李荀月揉了揉鼻子,“不是,是我对胭脂过敏。”
对,没错,她不对柳絮、毛发等等东西过敏,唯一招架不住的,就是胭脂。
“你娘呢?今日你成亲,怎么没见她。”李荀月问。
云莎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娘生病去世了……”
李荀月心中一动,低声道,“抱歉。”
“不用抱歉啦,我娘临终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我找个读书人成亲,别像我爹那样成天打打杀杀的,我这不是做到了嘛!”
云莎大咧咧地笑着,“说不定我娘就在屋子里看着你呢!”
李荀月:……
话是好话,但听着怎么有点吓人。
李荀月缓缓开口,“云姑娘,其实我也不是个正经的读书人……我刚才是胡乱吹牛的,我就是自己读过几本闲书,没有去过书院,更没有功名在身。”
云莎不以为意,“那又怎样!我喜欢的是你这个气质,白净……瘦弱……小小只,好那个哦……”
那个?
“哪个?”
寨子里都是些糙老爷们,平日里云莎跟他们说不到一处。
今儿终于有人能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