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些人，他们的心中早就没有了羌国，没有了朕这个皇帝，留着他们，不过是白白浪费我羌国的粮食罢了！一个字，杀！杀无赦！”
他的声音在大殿的梁柱之间不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震得方长青心中发颤。
方长青听到这杀气腾腾的命令，原本坚毅的眉头瞬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脸上露出了为难与惶恐的神色。
他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如此大规模、不加区分的杀戮，一旦真的实施起来，整个朝廷必然会在瞬间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官僚体系会在刹那间土崩瓦解，所有的政务将无人处理，国家的运转也将彻底陷入停滞。
百姓们会陷入无尽的恐慌与混乱之中，而羌国，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国度，也将在这场血腥的屠杀中摇摇欲坠，甚至可能就此走向覆灭。
可是，若不按照皇帝的命令去做，这些大臣确实一个个都是侵蚀国家根基的蛀虫，他们平日里贪污受贿、结党营私，早已将国家的利益抛诸脑后，给羌国带来了极大的危害。
一时之间，方长青感觉自己就像是置身于一个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无论怎样选择，都似乎难以避免一场可怕的灾难。
方长青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轻易应允皇帝这看似简单却后患无穷的命令。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陛下，微臣斗胆进言。若是我们的威慑手段起到了作用，其中有人心生畏惧，愿意主动配合，如实交代罪行并且交出那笔银子，那……那还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吗？”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心中满是对百里中君彻底失去理智、下达全杀命令的深深担忧。
所幸，百里中君在这狂怒的时刻，还残留着那么一丝理智，并没有疯狂到完全丧失心智的地步。
他沉默了片刻，这短暂的沉默却仿佛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终于，百里中君语气低沉而冰冷地缓缓说道：
“愿意配合的，就暂且先留他们一命吧！”
方长青听到这话，心中高悬着的那块巨石终于“砰”地一声落了地，他连忙再次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