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放心,我们成德镇也出动了六万正兵。”说此一顿,李宝臣又道,“不过乡兵就只有六万,没有你们魏博镇那般多。”
“成德镇出动了十二万大军,加上我们魏博镇二十一万,两军加起来超过三十万,已经足够碾碎王臣的区区五万马步军。”
“不过贤侄,有一件事,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叔父是说,唐军为何没有提前焚毁河阳桥?”
“正是此事,按说唐军理应焚毁河阳桥才对,这样的话,你我两镇大军就需另外择地架设浮桥,至少需要耽误数月。”
“叔父难道就没有想过,或许唐军也盼着我们早日过河。”
“你说什么?唐军盼着我们早日过河?”李宝臣愕然道,“这不可能吧?难不成王臣以为凭他的区区五万马步军队就能稳操胜券?”
“这不奇怪。”田悦哂道,“王臣此人,自从大历三年在定秦堡横空出世,洮河河谷、和戎关、武威、休屠泽与白亭海、大马营草场、大斗拔谷、张掖河谷、居延海、罗布淖尔、于阗乃至宁远、伊丽,大小十数战竟未尝一败!”
只是这一段话,就知道田悦并非易与之辈。
很显然,田悦在发兵之前是认真做过功课的。
田悦至少做到了孙子兵法上所说的知己知彼。
当然了,田悦的知己知彼只是常规意义的知己知彼。
那些超出常规的兵器战法,田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提前做功课。
顿了顿,田悦又接着说道:“听说王臣今年才二十五?年轻气盛,加上从未尝一败,所以狂妄一些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叔父你说呢?”
李宝臣闻言呵呵一笑又道:“薛仁贵一生从未尝败绩,然而在大非川碰上了论钦陵,却输了个彻底!王臣再骁勇善战,还能比薛仁贵更骁勇善战。”
“正是。”田悦笑着附和道,“此番叔父你便是论钦陵。”
李宝臣哈哈一笑道:“这样的话,河洛平原便是大非川!”
顿了顿,李宝臣又扬起右手往前一挥喝道:“传我将令,大军过河!”
分列于李宝臣身后令骑顷刻之间四散而去,将李宝臣的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