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之地,去年风调雨顺,未发洪水。”
“原来如此。”
宋鸿心中暗生感慨。
往昔,身为河西王后,她便很留心各方讯息,极为机敏,似能洞察世间变幻。
那时,他以为,她不过是为了尽早将河西之地纳入囊中。然而,待她回到平城,做回大魏公主之后,她仍闲不住。
掌金玉肆,经营田庄,开酒楼……
很多事,她都亲力亲为。可见,公主的心,从不囿于宫闱府宅。
左近,适好淌着一条潺潺溪流,水声清脆悦耳。
拓跋月轻抬素手,示意侍从前往溪边汲取清水,再将被迷药放倒的“流民”一一浇醒。
待这七人悠悠转醒,方知自己的伪装已被识破。
而他们此刻被绳索紧紧束缚,分毫动弹不得。
眼见那位头披幂罗的贵女缓步于前,为首之人目光闪烁,试探地问:“莫非,您便是公主殿下?”
闻言,拓跋月微微颔首,清冷语声中蕴着威严:“我乃武威公主。”
这人怔了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武威公主,久仰大名。”
拓跋月眉梢微挑:“哦?你听说过我?”
但见,他苦笑一声,眼神中满是愤懑:“自然听过,正因需供养如公主这般尊贵之人,我等才落得如此凄惨境地。”
这话听着稀罕。
自拓跋月和亲以来,魏国之内,何人不对她歌功颂德,连皇帝都要高看她一眼。纵然是关系不谐的乐陵公主,也只是口中不服而已。
竟有人胆敢说,她拓跋月不配?
“我,为一国之安远赴他乡,日夜劳心,这番牺牲,不值万民之供养?你且细细道来,我到底如何不配?”
他面上的苦笑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笑意:“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哪懂得那些高深的道理。我们所知的,不过是因着年复一年的战火纷飞,加之对河西国的征伐,大魏的府库已空耗无数。军费又从哪儿来?难道不是因为加赋?”
为何要征伐遥远的河西?
拓跋月蹙了眉。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