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县令拊掌道:“你说得很好,确有此事。私自酿酒,的确有违律法。然而,百姓们为蝇头小利所诱,纷纷铤而走险,私下酿酒。我这小小的县衙,又如何能一一捉拿?万一激起民愤,引发骚乱,那又该如何收场呢?”
拓跋月微微颔首,道:“县令有此顾虑,我能理解。但若对此视而不见,市面上的粮食只怕会日渐紧缺。万一有个天灾人祸,粮食短缺,你又如何处置?”
县令轻叹一声,透出几许无奈:“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又怎会不心知肚明?只是目前局势尚未危急至此,倘若我贸然地向州郡呈报,请求开仓放粮,恐怕会无端得罪上峰。”
“你本性倒也不坏——若你所言属实,”拓跋月眼神冷冽,直视着县令的双眸,“但你实在愚昧无知,竟将百姓的疾苦视作无物。”
“本官……”
县令眉头拧成,心中惊疑不定。
这位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他面前放肆,直言不讳地指摘他的过失?
他强行压下心头怒火,生怕这位夫人有不可小觑的来头。
于是,他百般隐忍,不敢轻易表露心中不满。
然而,拓跋月并未善罢甘休,继续向县令发难:“民妇尚有一事不明,斗胆请问县令大人。那位不惜掷下重金,只求佳酿的富商,眼下究竟身在何处?”
提及这位富商,县令眉头紧锁。
心中一拱一拱的,似有千般怒火难以浇灭。
“此人实在无耻。他虽扬言要收购美酒,但百姓们辛苦酿造一番,他却只肯收购不足一成。更令人气愤的是,他竟然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竟有此事?”拓跋月秀眉蹙起。
此事匪夷所思,闻所未闻,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言。”县令斩钉截铁。
少顷,拓跋月重重叹气:“米成酒易,酒复米难,黎民苍生,何其无辜。”
听得此言,县令心中一动,更不敢小觑眼前这夫人。
“事已至此,不知夫人可有良策?”他试探着问。
“良策?你身为一县长官,却来问我如何收拾烂摊子?”拓跋月难掩怒色,大声斥责,“早先,你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