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所有顾虑,在视线直抵二孙子凛冽的寒眸时,顿时都化作无声的叹息,“政燃,荣家的事,不是我想瞒着你;”
“当初车祸后,你虽然是活了下来,可脑部也遭受了重创,紧跟着高烧一场;”
“再后来,你根本就不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
“何况你当初那么小,我又怎么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人生遭到荣家的毁灭性破坏?”
“再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我没想瞒你;”
说着,周怀昌胳膊肘撑着床板,挣扎着要坐起;
一旁的周政燃,看着此刻苍老不已的亲爷爷,到底没硬下心肠不管,一步上前托着他的上半身,塞了两个枕头在他头下:“可从我要和书瑶结婚那一刻起,您就该知道,我想起当初的事了;”
“可您为什么不让书瑶进门?”
“说到底,这件事唯一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书瑶;”
“即便当初刚结婚时她年纪小不懂事,也不是你们不待见她的理由;”
“荣家的仇,我自会报;”
“我只想问一句话,您还想和我断绝关系么?”
“我不想听任何借口,我只想要您一个准话;”
一句话,无疑是把周怀昌推到的岔路口;
要是他还认他周政燃,那从往后,他自然可以大度点,当做之前的隔阂没发生;
否则;
今天将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出现在周家;
只是周政燃等啊等,分明看着亲爷爷的嘴张了好几次,可他愣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周政燃也从起初的满心期待,到后面的逐渐失望,再到最终的绝望;
最后,他直接当着周怀昌的面,退后一大步,看向他的视线越发冷若冰霜,“我知道了;”
“您自个保重;”
撂下疏离的话,周政燃转身就走,半点不带犹豫的;
直至周政燃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周怀昌拼命忍住的眼泪,仿若决了堤一般汩汩倾泻而出,难过到极致心窝上涌出一抹接着一抹的疼痛感来,“不,不是的;”
“爷爷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