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反抗的子弹被陶钢护甲弹开,当求饶的哀鸣被彻底无视,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一种情绪在蔓延——那是猎物面对掠食者时,刻在基因里的原始恐惧。
阿斯塔特们沉默如铁,他们的目镜闪烁着冰冷的红光,每一次挥舞武器,都精准得如同在执行某种神圣的仪式——剑锋所指之处,唯有以鲜血绘就的死亡。
短短几个心跳之间,这座曾经见证过无数权贵觥筹交错的金色大厅,已然蜕变成了一幅由残肢与血浆构成的屠宰场。水晶吊灯上悬挂的不再是神圣的烛光,而是黏稠的血珠;纯手工地毯上绽放的不再是繁复的花纹,而是一个个狰狞的血泊。
皮诺苍老却有力的手掌猛地将阿什卡尔推进暗道中,那枚传承数百年的家族印戒在他指间闪过一道冷光,随即被强硬地塞进年轻人颤抖的掌心。
“去!带着那个孩子走。只要你们还活着,斯克拉伊沃克家族就有机会重新崛起!”
“祖父!”阿什卡尔的声音在暗道里激起回声,“我们一起走!”
皮诺看了他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
“傻孩子!”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叹息,“战争从来都需要祭品。”老人转身时礼服下摆掀起一阵带着硝烟的风,“而我这把老骨头,正好够分量。”
伯爵设置好暗道的机关,随即立刻转身,只留给阿什卡尔一个挺得笔直的背影。
“站住!”大厅里回荡着雷鸣般的吼声。
倘若阿什卡尔还在场,一定会惊讶万分——不是因为皮诺能发出如此震撼的声音,而是伯爵面对着追击者,举起了双手。
空气在哀鸣。
皮诺伯爵苍老的双手优雅舒展,如同一位指挥交响乐的大师。赤红的灵能之火突然从他指尖迸发,照亮了他愤怒但也冷静的面孔。烈焰在他的指挥下如一条游龙在空气中盘旋,将追击者的盔甲映照得如同熔炉里融化的铁。
皮诺伯爵,居然也是一名灵能者!
+走!快走!+
祖父的声音在阿什卡尔的大脑中炸响,其中的催促情绪让他的眼睛发涨。他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和祖父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