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争吵惯了。
宴老下意识以为宴宏盛是问责,他神色微变,近乎本能地回答:“你又跟邱耀阳联系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邱耀阳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你怎么就是听——”
宴老话还没说完。
宴宏盛突然伸手抱住宴老。
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宴老十分不适,瞬间冒出鸡皮疙瘩,想推开,却在手碰到宴宏盛时,听到宴宏盛说:“爸,对不起,是我没出息,连累你了。”
宴老的手骤然僵住,眼里涌出浓浓的难以置信。
“怎么会?你没有连累我。”
“爸,你不该去找邱耀阳,被邱耀阳算计,是我沉不住气,是我活该!我怎么能把你牵扯进去。”
宴宏盛声音哽咽。
宴老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拍了拍宴宏盛的背,声音里裹挟着少见的欣慰:“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往后行事切忌要三思。”
以这件事为引。
父子二人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宴老郑重地向宴宏盛解释了为何要把公司交给宴恒,而不是交给他的缘故,并再三保证,他从未轻视、讨厌过宴宏盛;
只是,上天赋予每个人的使命不同,让擅长经商的人去经商,让不擅长经商的人去开拓新的人生征程。
强行将某一个绑到完全不适宜的路,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种痛苦。
宴宏盛愣住,时至现在,他才知道,宴老不肯把公司交给他,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想他背上于他而言重似千斤,能将他压垮的担子。
原来,站在宴老的立场上,有这么多的不得已。
良久,宴宏盛才问:“爸,如果我能更像你一些,是不是就不会让你这么为难?”
宴老摇头,有些无奈道:“不,你很像我。”
像到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样的犟,一样的把关心藏在心里,嘴上却句句带刀,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