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时候还可以,天气虽然炎热但怎么都能受,但冬天温度一旦降到零下水管就会结冰,所以这里的人都会用不穿的衣服和塑料袋把水管紧紧包起来。
但就算是这样,在骤然降温之下水管还是结冰了,吴阿姨穿着一件自己做得花棉袄,脸上皱纹是她劳累过度得勋章,花白头发编成了溜光水滑得麻花辫。
老一辈人都喜欢头发油一点,这也是一个俗语,具体意思就是有钱人家头才有油,而过于蓬松碎发多被誉为贫困,所以梳头得时候会用上各种桂花油和其他的东西。
吴阿姨起来之后先烧了一壶热水,将水龙头的冰一点一点缓开,就像她平常一样做好饭等着老头子回来一起吃饭。
不过今天却有一点不一样,平时到了这个点几乎没有什么人来的小巷尽头传来了脚步声,正在切菜的吴阿姨听见声音不自觉往外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她愣在了原地,两名无论是长相还是衣着打扮和破败巷子口格格不入的男人,从唯一出口走了进来。
如果说外面是光明,那小巷子里无疑是黑暗而潮湿,他们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毕竟总有一天会拆迁,到时候大家都可以过上好日子,怀揣着梦想所有人都咬牙往前走。
但背对着光明而来的两人却让吴阿姨憧憬,这不是源自于他们的长相,也和衣着打扮没有关系,而是他们眉眼之间的年轻气盛和桀骜不驯。
只是一眼就让吴阿姨想起从前,谁年轻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怀揣着梦想可到了最后都是泯灭众人。
吴阿姨拿着菜刀的手迟迟没有落下,就这么愣愣站在原地,男人经过这里时怀里伸出来一颗小脑袋,那是一名长得唇红齿白的小孩子,只是一眼就让吴阿姨浑身发冷,让她从天堂跌到地狱。
吴阿姨的思绪翻滚着让她回到了从前,那是五年前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片土地会拆迁,所以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违章建筑,环境对比现在甚至可以称得上天堂。
那时候她儿子还没有结婚,一家三口就挤在和鸟笼一样的小房子里,日子虽然平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