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冲出青年人双目赤红,拿着锈迹斑斑的柴刀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你们这些喝人血的官老爷,放开我娘。”
“我们我们没有去张府抢水。”
“上个月贾扒皮说要施粥,让我们把水全都送到官府。”
“结果我爹去问粥的事情,贾扒皮转头就把我爹扔到了井里,让他挖出水来。”
“结果水井坍塌,我爹就那样死了!!”
青年猛地撕开衣襟,肋骨下狰狞的鞭痕随着他的剧烈呼吸,上下起伏着,
“我求贾扒皮把我爹救上来,他就把我打成了这样。”
“我们家已经这么惨了,我娘也活不了几天了,你们还想怎样!!”
“是不是要我们全都死在你们面前,你们才甘心!!”
青年扯着沙哑的嗓子嘶吼着。
以前他只敢在背地里喊贾扒皮,现在贾扒皮死了,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反正他烂命一条,迟早也是要饿死的,不如把心里的不满,直接跟新来的官员说出来。
至于城里的流言,他一点都没信。
甚至好多人说可以去张府排队等水喝,他都没相信。
呵!!
官官相护,死了贾扒皮,自然还有周扒皮王扒皮来接手。
张府的水哪里是那么好喝的,肯定是井水里不出水了,官府的人骗百姓进去,然后把人扔到井里挖井呢。
他爹不就是这么死掉的么。
现在这些官员一进城,就拿着他娘装好人。
谁知道娘用了他们那么多水,回头要被他们怎么折磨。
反正都是要死的,他宁愿跟娘一起饿死渴死,也不想娘死之前还要遭受折磨。
沈庸缓缓起身,淡淡的看向眼前气愤的青年,拿过季广达手里的水囊,朝着青年扔了过去,
“这水囊给你,照顾好你娘。”
说着沈庸又把金疮药放在老妇人手边,“你娘脖子上的伤再不处理,就没救了。”
青年双手捧着沉重的水囊,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沈庸。
这么多水,他和娘可不值这么多钱啊。
安云城一桶水都是一千两起步的,这一水囊水,少说也要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