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后的十年里，每每午夜梦回，见到她站在那，平静又温柔的看着他的时候，他依旧觉得自己没有错。
为了天下安稳，为了江山社稷，他没错。
只是如今，他突然就觉得自己错了。
崔氏并无谋反之心，他最清楚不过。
只不过人到了高位，便总疑神疑鬼，甚至连枕边人他都开始不相信了。
楚陌回来以后，他梦见她的频率就越发的高了。
只要闭上眼，总能够看到那一身鲜血的女子，温柔的含笑站在阳光里，就那样平静又无声的看着他。
静静的看着画像里的女子，许久，他才轻声的开口，“阿芙，你说，朕当初真的错了吗？”
没有人回答，御书房里安静的针落可闻，只有燕皇自己的叹气声，在安静的御书房里响起。
第二日燕皇在朝堂上，便提了打算立太子的事情。
朝中的大臣原本就派系林立，都有自己想要拥护的皇子。
甚至连楚辰的名字都被提起。
燕皇始终面无表情，坐在那不发一言。
直到太傅上前一步，沉声的开口，“陛下，听闻先皇后遗落在外的五皇子前些日子回宫了，既然他回宫了，那么按照我朝多年来的规矩，立嫡不立庶，先皇后的孩子，自然是大夏储君当之无愧的人选了。”
“臣觉得太傅说的没错，历朝历代都是这样的规矩，既然皇后有子嗣，自然是她的血脉来继承皇位了。”
“太傅，这话不对吧？我反对，当年崔氏谋反，大皇子和皇后都死在了动乱之中，五皇子失踪，如今突然就说找回来了五皇子，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陛下，还是先验明正身再决定吧，只怕有些人图谋不轨啊。”吏部侍郎直接站了出来，义正辞严的开口。
那样子分明是在指责太傅他们图谋不轨。
谁都知道，当年孙太傅一家与崔氏关系一直都不错，所以这样的指责也不算空穴来风。
孙长生闻言脸色都变了，指着说话的人就直接骂了出来，“你放屁！老夫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嫡庶有别，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怎可不遵循？”
“我看你们才是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