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躲你!我还犯得着躲你?!”
她一屁股坐回榻上,与他平视,恶狠狠瞪他,“说得跟老娘对不起你似的,今儿个咱们好好掰扯掰扯清楚!”
云羡之好整以暇凝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好,那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我——”华霓裳一开口,却发现她这些年对云羡之根本一无所知,深究起来,想问的太多,却无从开口。
她的目光落到他的腿上,不可否认,这是她最想问的。可她一问,云羡之定会觉得她在关心他……
所以,她才不要先问!
她甩开云羡之的手,走到圆桌前端坐,“我没什么想知道的,你想知道什么,趁老娘现在心情好,你就问吧。”
云羡之看着她,收回袖袍中的五指慢慢攥紧,不疾不徐道,“这些年,你去了药王山学医?”
“嗯。”华霓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啜了口茶才道,“我当初一时冲动离京,路过药王山,顺手救了个吊在树上快饿死的老头。”
云羡之略略挑眉,“竟是这样的奇遇。”
“奇什么遇,我就只想仗剑江湖锄强扶弱,他却非求着我送他回家,谁知道,一进他的地盘,他就把我迷晕了,封了我的武功,逼着我拜他为师。”
说起进药王山的遭遇,时隔多年,华霓裳脸色依然不好看。
云羡之忍着笑,“你是在莽山遇到他的?”
“你怎么知道?”华霓裳猛地抬眼。
其实,药王山就在莽山。
救下老头后,她按照他所指的山路送他回去,孰料,一送就是四年。
四年后,她才得以学成离谷,闯荡江湖。
云羡之自嘲轻笑,他的目光流过一抹低落,慢声道,“因为当年,我一路追你到莽山,却在莽山失去了你的踪迹。”
华霓裳心尖一颤。
“你……追到了莽山?”
当初,她听说他答应与某个世家贵女订亲,急不可耐闯进承恩侯府质问他的时候,他明明说,他绝不会为了她,忤逆他母亲的意思。
可为何,他又要追着她离京?
当初她从大庆到莽山,足足走了一个月的路,难道,他也在后面追了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