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起,他总是很乖的,对一切都没有太多要求。
张从宣用手背轻轻贴了贴学生柔软的脸颊,心下却完全冷硬了起来。
还有更好的办法。
一定。
看着对方呼吸平缓下去,他起身,悄然离开了这里。
……
片刻后。
德仁喇嘛坐在书桌前,被冰冷的金属横亘在脖颈旁。
那长锏握在青年手中轻松自如,压在身上的时候,重量却比想象更难以抗拒。
压得他右边身子麻木生疼。
德仁喇嘛,其实也曾是张家人。
只是自从成为德仁喇嘛的那一刻,便失去了悠久的寿命。作为交换,他们的目光将能够看得更远,对一些事情将获得玄妙的直觉指引。
除此之外,他仍是肉体凡胎。
此刻的德仁喇嘛没有痛呼,并非感觉缺失,只因为回荡在周身凛然森寒的冰冷杀意,竟使这疼痛都落了下乘。
唉,还是修行不到啊。
遗憾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即他冷静开口,委婉相劝:“客人,有事可以谈,你这样杀了我也无济于事的。”
张从宣稳稳持锏,手腕并未晃动一分。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他冷声开口,“白玛现在的状态到底如何?”
“还有,她在哪里,带我去。”
“你不能见她……”德仁喇嘛欲言又止。
但稍微一动,锏身愈发逼近压抑。
“执意如此,不一定是好事啊。”他低声喃喃。
张从宣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带我去。”
“……好吧。”德仁喇嘛的神色里没了惧怕,像是妥协,又像是遗憾地深深叹了口气。
“请跟我来。”
并非戏言。
他如约带着青年来到了寺庙院舍里相当偏僻的一处。
这座寺庙整体依山而建,房屋一路往上延伸。
而越接近山巅,气温越低。
楼梯陡峭,冷风呼啸,张从宣一路跟着往上走,在呼吸吐出的愈发浓郁的白气里,他逐渐怀疑起对方的意图。
该不会对方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