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叶初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倒也没多失望。只是感觉更无力了。
“还有一周就要面试了。”商叶初把脸埋到办公桌上,坚硬的桌面把她的脸压得很平,“我该怎么办啊……奶奶,我要不要把街口盘下来,回来卖手抓饼算了?”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胡老太太摸了摸商叶初的头,“你要演一个什么角色?跟奶奶说说。我这把年纪,也算什么都见过了。没准能给你提提意见。”
商叶初无精打采道:“是一位极其伟大的、离我很遥远的人。”
胡奶奶哼了一声:“你这跟没回答有啥区别?我教过一两千个学生,个个写贺卡时候都说我伟大。”
商叶初只得说得更详细一些:“是一位地下工作者。地下党——烈士。潜伏了好多年的那种。我怎么演也演不出那种伟大的味道来,反而演得鬼鬼祟祟的。”
胡老太太一愣:“这题材你都能演了?”
商叶初:“……”
也许是长年和听不懂人话的学生交流导致的,胡老太太的语言风格一向十分直白。比如此刻,她正在直白地表达对商叶初演技的鄙视……不信任。
商叶初挤出一个花儿一样的笑容:“年纪合适,高攀,高攀一下。”
胡老太太哦了一声,摇了摇头:“这没戏了。这种角色你肯定演不好。”
“欸?为什么?”商叶初顿时有点不服气,“我哪里不合适?”
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胡老太太而是别人的话,商叶初现在已经跳脚了。
胡老太太取下了脸上的老花镜,商叶初狗腿地接过眼镜,给胡老太太擦干净。
胡老太太看着商叶初的动作,昏花的老眼微微眯了眯,叹气道:“你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
“……”
商叶初擦眼镜的动作停下了,心底那团雾仿佛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用一种不加掩饰的错愕看向了胡老太太。
胡老太太指尖轻轻叩着罐头瓶子:“你这孩子心太重。什么都怀疑,什么都不信,什么都害怕。叫你相信个什么,比登天还难。”
这不正是一个卧底的优秀美德吗?商叶初很想问出这句话。大大咧咧相信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