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喜怒无常的暴君，少年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保住性命。
在静静的等待中，林秀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以为戚罪会过来，但戚罪就停在那里，并没有走近的意思。
如果不是那道炙热的视线一直投在他身上，他几乎都要猜测戚罪对他完全不感兴趣，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不能再等下去了。
林秀的脑袋飞速运转着，然后，他咬了咬牙，膝行到了戚罪的跟前，一路都是垂着脑袋的，完全不敢抬头看一眼。
然后，他低下头，想要用同样的方式来讨好这个暴君。
但这一次，他的唇并没有碰到戚罪的鞋面，戚罪的脚移开了。
“起来。”戚罪对着他说。
林秀完全不敢起来。
“你要是再跪着，我就把你的那双腿给砍了，你永远都别站起来了。”
这话令林秀的脸色刷得白了，他不知道戚罪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但他的确被吓到了，于是慌忙想要站起来，但长时间的跪立让他的腿有点软，险些站不住跌倒。
戚罪伸手扶住了他。
林秀吓得一惊，下意识地推开戚罪，接着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赶忙想跪下来请罪。
但想起戚罪刚才的命令，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跪还是该站。
好在戚罪并不计较这个，他收回了手，目光盯着林秀，“你怕我？”
林秀浑身僵硬，一边摇头一边道：“不怕。”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戚罪问道。
从一开始，林秀进来就一直是低着头的，他不敢抬头去看戚罪。
“我不配。”林秀低着头道。
戚罪被他逗笑了，他一只手搭在了林秀的脖颈上，“没什么配不配的，我跟你一样，都不是贵族，我不讲贵族的那一套尊卑贵贱。”
摸着他后颈的那只手令林秀整个人都有些头皮发麻，他觉得有些痒，但更多的是恐惧，他怕这只手随时会掐断他的脖子。
“先生说的是。”林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赔着笑应和。
“别叫我先生。”戚罪不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