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和殿门口这一出自然也会不胫而走,一处处惨剧与诗词会迅速营造一种书院儒生忠君爱国,人皇陛下却昏聩偏信佞臣的叙事逻辑。
右相很欣赏那个用头撞柱子的青年,这个行为尺度最是合适。
当然,具体多少是表演,多少是真相我们不得而知。
毕竟儒家之学与为君尽忠素来是有交集的,看的是个人研学的方向,总有些儒子真的认为自己读书是为了大夏或者效忠皇室,此时看着书院与皇宫对峙,难免心生悲戚。
而且还要考虑到儒家修行以学问为主,如果朝堂真的和书院出了问题,那儒学中将有一道显学直接崩塌,牵连何其广?
“好吵。”中年男人似乎有些烦了,写个五言绝句得了,怎么还有人写长篇雄文呢?
闻人哭听了人皇的话,于是对外高声叫道:“将他们即刻遣出宫去!”
守在太和殿门口的护卫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将那些官员一一拖起,拉拽着往宫外走去。
随着争吵喝骂声逐渐走远,太和殿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跪在一旁的左相看着高台上的人皇,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他觉得两边都已经疯了。
陛下疯了,竟然要排挤清水书院。
书院也疯了,竟然真的接招!
这些人心底都没有想过大夏的安危吗?
他其实多次想开口劝阻,可多年从政的经验告诉他,没有任何意义,事情走到这一步,只有旁观者会感到震惊,参与其中的每个人其实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甚至也猜到接下来对方会做什么。
个体已经无法再影响大局了,左相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大夏分裂的开端,他正心底戚戚然时。
忽然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抬头看,黑色的靴子、黑色的宫袍、无须而惨白的脸以及谦和的笑。
前不久刚痛哭过的闻人哭,眼圈红红且笑容满面的开口问道。
“钟大人,您还有封折子没有递上来吧!”
左相愣了愣,才想起他确实有封折子,那是昨晚别人送到他桌案上的,对方势力很大,要求也不高,只要他代为上奏而已。
只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一时忘了这封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