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过目不忘,却无人教导,只能偷溜进伯爵府的书房,彻夜苦读。那些被原主刻意藏起的兵法典籍、朝堂策论,全成了他手中的利刃。
长大之后的他,性格乖戾,但是又极其聪明,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很快就成为了他们那一代的翘楚。
他会用最温顺的姿态,说最锋利的话。
原主曾当众讥讽他:“一个乡下养大的野种,也配碰伯爷的书?”他会垂眸轻笑,恭敬道:“母亲教训的是。”然后转身却将她的丑事编成童谣,借街头孩童之口传遍京城。
十七岁那年,他在诗会上以一篇《边城赋》惊动翰林院。文中暗讽权贵贪功,连三皇子都拍案叫绝:“此子若入朝堂,必是柄杀人不见血的刀。”
武威伯终于正视这个儿子,可是那个时候的沈君尧,性格已成,无人能够改变什么了。
二十岁,沈君尧已暗中掌控伯爵府大半势力。
某夜,他将一叠密信甩在武威伯案头:“父亲年迈,该歇歇了。”信中是他这些年搜集的罪证,武威伯战时杀良冒功、原主放印子钱逼死人命……
“辞官归隐,我保你们性命。”他他笑得温柔,“否则,明日御史台的折子……”
武威伯颓然跌坐。三日后,朝中传来他“旧伤复发,乞骸骨”的奏章。
原主被囚在祠堂,疯癫咒骂:“早该在你进门时就掐死你!”
沈君尧慢条斯理地焚香:“您教过我,羊肉贴不到狗身上。”香炉里混着致幻的药,让她日夜看见亡魂索命。
半年后,下人发现她溺死在荷花缸中,手里紧攥着一块生生羊肉。
他遇见女主那日,雨丝绵密。她为救一只瘸腿野猫淋湿了衣袖,却对身旁丫鬟笑:“众生皆苦,能渡一命是一命。”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冻僵的冬日里,赵伯塞给他的那块红薯。
后来二皇子兵变失败,他散尽家财买通禁军,甚至亲手奉上伯爵府的地契:“拿去,换她心上人一条命。”
直到最后,他看着女主一步一步的登上了皇后之位。
他才出家道观,四海云游,再无所踪。
思蓉心里盘算着:这突如其来的继子,该怎么安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