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娘亲说说，你在大伯家里生活的事情。”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那些藏在黑暗里的记忆。
沈君尧攥了攥衣角，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大伯和大伯母……从不让我吃饱。”
“冬天的时候，我只能睡在柴房，和狗挤在一起。”
“除了大伯一家，还有谁欺负过你？”
沈君尧低头想了想，低声道：“沈君宝……经常带着他的朋友打我。”
“还有厨房的刘婆子，每次看到我偷吃剩饭，就用烧火棍抽我的手。”
“府里的马夫……有次喝醉了酒，会把我推进水缸里。”
每说一个名字，思蓉的眼神就冷一分。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但不是像打沈石山那样给沈君尧解气。
思蓉要把他们留下来，等到沈君尧成长了之后，自己回来慢慢讨公道。
“你说那个盼弟经常偷偷给你吃的？”
提到这个名字，沈君尧的眼睛终于亮了一瞬。“嗯，盼弟姐姐是奶奶之后，对我最好的人。”
“她……会偷偷把厨房的的剩菜藏起来，半夜溜到柴房给我。”
“有一次我发烧，她冒着雨去后山给我采药，被大伯母发现，罚她跪了一整夜……”
思蓉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她是个好姑娘。”
“娘亲会好好谢谢她。”
沈君尧抬头，眼中带着希冀：“真的吗？”
思蓉微笑：“娘亲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不过她也吃不饱饭，只能偶尔省出来半块粗粮饼子给我。”沈君尧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愧疚。
那半块饼子，可能是盼弟一整天的口粮。所以盼弟是不能经常接济他的。
“娘亲，你能把盼弟姐姐给带走吗？”
思蓉微微一怔，低头看向他。“为什么？她跟在爹娘身边不好吗？”
“不好！” 沈君尧几乎是喊出来的，眼眶发红， “盼弟姐姐也经常挨打，她娘根本就不管她！”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恐惧，像是怕思思蓉拒绝，又急急补充：
“以前她挨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