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山家里,除了一儿一女之外,就只有一个帮忙做饭的婆子和一个马夫。
哪有什么规矩教养之说,本来就是泥腿子出身。
思蓉这么做确实有点牵强附会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明面上谁也说不出来毛病。
之后的几天,沈君尧早起和护卫们一起练武,扎马步。
思蓉则是接受城里的官绅富户的家眷们宴请。
她的身世,在这些官员家眷这里不是秘密,一个边城的军户孤女。
走了大运,相公争气,一朝成了伯府夫人。
尤其是思蓉刚进城那天,就在城门口,让人打了她的大伯哥一家,更让这些人觉得,思蓉是个没有什么见识的。
和她们自小家里着重培养出来的贵女们不同。
却没想到,宴请思蓉的时候,她那一身的气度,举手投足,尽显礼数教养。
“这……真是边城军户养出来的姑娘?”
知府夫人捏着帕子,眼底的轻蔑还未完全散去,就被思蓉的气度震得一愣。
只见她端坐席间,脊背挺直如青竹,执盏的指尖微微翘起,茶汤轻啜,不疾不徐,连碗盖与杯沿相碰的声响都恰到好处。
这哪里是粗鄙无知的军户孤女?
“伯夫人这茶品得极好,可是平日爱饮龙井?”通判夫人笑着试探。
思蓉唇角微扬,“龙井虽好,却不及君山银针清冽。” 她指尖轻点茶盏,“尤其是这‘金镶玉’的品相,芽头挺直,白毫如雪,夫人府上的茶师,手艺极佳。”
满座寂静,君山银针乃贡茶,非显贵不可得,而她竟连茶师的手法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