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跪好!这辈子没有小姐公子的命,爹帮不上你们了,只能求老天爷给赏口饭吃了,等会就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我爹按着我们的头让我们跪下。
六个人跪在街边,等着街上路过的有钱人多看一眼,但是没有人愿意停下来。
直到我看到一个迈着小步子的人走过来,我的心怦怦跳,我抬起头,故意眼含媚意,冲着他一笑娇羞,再笑娇媚,我看出来他神情的变化,我跪着,他站在我不远处,看起来像一个神话人物,他转身跟随从指着我说:“这个小妮子不错,就她了。”旋即又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
表面上是他选择了我,其实是我挑选的他,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他吗?
尤娜,不不,准确说是女鬼,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潘晓晨跟着她的目光去到了200多年前,她看到那个人面目泛白,连眉毛都像挂了霜一样。
“因为我看到了他穿的是一双厚底长筒的缎面靴,那是官鞋!我认得。”
尤娜眼睛里多了些无望:“那一年,我才只有9岁,我想不了太远,只盼望着走出眼下的泥潭。
三块铜板,我就被爹娘卖了,我一滴泪都没掉,头都没回,爹娘大概是觉得养了一只白眼狼吧,那时候,我觉得去哪里都比掉进针眼里有希望。
穿官靴的爷儿不是旁人,是宫里掌事的大太监,人称白公公。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街选人,选的当然不是宫女,而是义女,宫女是从宫里的大门进的,义女是从白府的小门进的。
从那一天起,我改姓白,白公公为我取名白芙蓉,白芙蓉是很平常的花木,形似牡丹,但却没有牡丹国色天香的命。”
潘晓晨见过白芙蓉的花朵,花语是早熟,这种花代表的人早已没有了同龄人的天真烂漫,同时也象征着高尚纯洁的贞操之美。
白公公有一个隐秘的家院,到了那里我才知道他还有两个义女,和我年龄相仿,开始都有一双怯生生的眼睛。
白公公确实栽培我们,白天请先生教我们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晚上请宫里的嬷嬷教我们规矩礼仪,刺绣书画,我绣龙最出神入化,嬷嬷说我可以入宫当绣女。”
“绣龙”二字撞到了史努比紧绷的神经上,史努比激动无比,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