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最多的是钱,这个答案就太显而易见了,史努比摇摇头:“肯定还有秘密。”
“和珅多的是花不完的银两,但比银两还要多的是家丑,和珅最擅长的不是插手朝政,而是处理家丑。”白芙蓉说着一声冷笑,“这个大院你知道藏着多少秘密吗?丑的,脏的,知道秘密最多的人也是最快消失的。”
岳东林和史努比对看了一眼,觉得真相马上要浮出水面了。
“我从生下就是一枚棋子,父母的棋子,白公公的棋子,在王府里度日如年。
没人的时候,我就在府里的小戏院轻轻唱上几句,不成曲调。
“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着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经,弃了木鱼,丢了铙钹。学不得罗刹女去降魔,学不得南海水月观音座。夜深沉,独自卧;起来时,独自坐,有谁人孤戚似我?”
忽听见远处有人走过来:“真是天生一副好嗓子。”
我转头望去,局促间看到是一个男人,我不敢看他的脸,只见他一身蓝缎纱袍,腰间缠着红穗墨玉,他应当是仪表堂堂的。
我不唱了,他走过来,近了一些,再近一些,我看到他嘴角的一抹笑意,那一时刻,所有的心酸苦楚都荡然无存,我的心猛烈地跳着,像突然活过来一样。
他作了一个揖:“在下唐突失礼,只因觉得娘子的歌喉不凡,情不自禁到了戏台。”人人都唤他李生,他是和珅的门客,自那一日他听到小戏台的唱词就没有再离开过后院。
男怕夜奔,女怕思凡,那一日,白芙蓉唱的正是《思凡》。
在蝠池和月河之间的小石桥上,白天仙鹤漫步其上,晚上是李生和白芙蓉密会的途经之地,他们要躲开所有的人,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反而因为是偷偷地相见,血脉上头,随时提着一颗心又让两个人有一种难言的快感。
李生按住激动的心情,像雅集里的翩翩佳公子一样感叹上一句:“芙蓉姑娘,今晚的夜色恰好。”
他不叫我夫人,而是叫我姑娘,我心上兀了下,一时不免心酸,我原本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
我望向他的眼睛,那是像夜色一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