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姑点头应了,两人转过一片芍药花丛,见绿柳和景明正在偏殿廊下说话。
“绿柳真是历练不少,与景内官有说有笑的,这份胆气就胜过梦竹蕊珠了。”
花颜笑着道:“小年子没少与景内官底下的董内侍交际,景内官承着情呢,且他一向敬重纯妃娘娘,姑姑让梦竹平日里也别太拘束。”
日后回宫,花颜若从会宁殿搬出去,就不能时时刻刻提点。不过倒也没有太担心,梦竹性子稳重,这一年来愈发谨慎,甚少出过差错。
梅姑姑叹了一声,忽然对花颜郑重行了一个稽礼。
“姑姑这是做什么?”花颜嗔了一句,连忙上前扶住梅姑姑的胳膊。
“奴婢行这礼是替娘娘,替梦竹几个多谢姝儿。奴婢是看着你们几个长大的,便厚着脸再叫娘娘一声姝儿。”
“姑姑言重了,莫非要与我生分不成。”
梅姑姑拉着花颜的手摇摇头,眼眶有些发热。
梦竹心思重,因着花颜受宠,私下里梦竹和蕊珠为纯妃难过不甘,虽未表现出来,但梅姑姑知道花颜能感受到。
花颜直白道:“姑姑放心,我们入宫的目的是保护和扶持二小姐,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花颜带着绿柳回到碧琅轩,只半天不在,里里外外已焕然一新。
夏儿在门外迎候,俏生生回禀:“娘娘,尚宫局的人一早便来布置了,您瞧瞧可有不妥?”
冬瓜在旁拍着手赞叹:“地上铺的是金线毯,窗棂上糊的是蝉翼纱,寝殿里换了紫檀雕花床,鲛绡制的云纹帐,就连宫灯都换成了鎏金仙鹤衔芝的式样!”
花颜有些好笑的看着冬瓜,脑海里自动将冬瓜的话转换成——“天老爷!姝姝你快去看!房间里的都是好宝贝!”
花颜喜欢这样的冬瓜,在她心里,冬瓜与绿柳、梦竹她们都不一样。
不像绿柳瞻前顾后,也不像梦竹蕊珠和她隔着一层。冬瓜鲜活真诚,记着别人对她的好,同时心里也住着许多人,但花颜始终是最特别的那个。
“你的脸可好些了?瞧着眼皮还有些赤红。”
花颜没顾上别的,先捧着冬瓜的脸检查了一番。
绿柳道:“太医给了药膏,奴婢这便帮冬瓜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