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话锋一转,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不过,你和景内官何时走得这么近了?”
“啊——?”绿柳低呼一声,思绪一下没跟上。
“也没没走得近呀,就是每逢皇上过来时,景内官都会与奴婢说上几句话,姝儿放心,要紧的我一句都不会说的。”
“我自然信得过你。”
孟姝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告诫,“不过景明到底是内官御前总领,身家性命都系在皇上身上,最是忠心不二。这种人,平日里恭敬些便是,就是打点也要适可而止。”
景明是皇上的眼睛耳朵,敬而远之才是正理。
来往频繁,落在有心人眼里,那便有窥探圣意的嫌疑了。
绿柳低着头,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奴婢记下了。”
孟姝拍了拍床榻,示意她坐下。绿柳犹豫了一下,还是挨着床沿坐下,只是身子绷得笔直。
“你啊”孟姝无奈地摇头,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角散落的碎发,“冬瓜说,你这两日躲着梦竹,是打算一辈子不说话了?”
绿柳别过脸去,手指揪着裙摆上的绣花,“她总用那种眼神看人我瞧了心烦。”
“所以你就学小孩子赌气?”孟姝失笑,忽然凑近捏了捏她的脸颊,“我的绿柳什么时候这般沉不住气了?”
绿柳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闹了个大红脸,支吾道:“我、我就是气不过”
她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梦竹整日里摆出一副为纯妃娘娘抱不平的样子,倒像是姝儿你抢了纯妃的恩宠,欠了纯妃娘娘什么似的。难道你是自愿进宫的?就算有天大的恩情,做到这份上也该还清了吧?皇上喜欢谁,难道还要看她的脸色不成?”
孟姝轻笑一声,眼底却不见笑意。
她伸手点了点绿柳的额头:“傻丫头,你真当皇上是真心喜欢我?”
“奴婢虽觉得有些刻意”绿柳小声道,“但皇上待你的好,总归做不得假。”
“或许吧。”孟姝不置可否。
“但有些话还是得提早与你说明白。这宫里头,最要不得的就是自己人离心。
不管如何,我们几人心里都不能生出任何嫌隙,若让外人钻了空子,那就什么都晚了。”
孟姝收起玩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