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才人见了也不推辞,命瑞雪仔细收好,甚至还有闲心打趣儿,“娘娘送的这些宝贝,嫔妾便是轮番着戴也能顶两三年呢。”
云宝林送的是滁州特产的禅茶,曲才人抚掌吟了句‘茶果邀真侣,觞酌洽同心’,当即吩咐烹制此茶待客。
面对夏儿捧着的苏州缎,曲才人则指着浅青色的那匹,面带欢喜:“孟姐姐这料子来得正好,嫔妾这些日子闷着,正好裁几件新衣解闷。”语罢又吩咐瑞雪取来绣样册子要与众人参详。
孟姝自从进来便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此时也禁不住暗赞曲才人的玲珑心思。
短短半刻钟,既承了众人情谊,又给每份礼物都寻了妥帖由头,行事不仅周全,连带着把品茶裁衣的雅事都安排得不着痕迹。
待孟姝一行人离去,瑞雪轻手轻脚地将布料收进檀木箱中,喜道:“原先奴婢还疑惑,主子为何不将捡到的花瓣呈给皇上做主,现下方懂得主子心思。”
“哦?你倒说说,我为何这般做。”
见曲才人对镜卸下幂篱,瑞雪忙去掩好窗子。
“主子势单力薄,仅凭那几片花瓣闹到皇上跟前也不济事,倒不如借此提醒纯妃娘娘,既卖了人情,又能与娘娘交好。只是奴婢还是不懂,为何偏要先把话透给孟婕妤?”
铜镜中映出曲才人半边脸颊,她轻轻抚过面上红痕,“纯妃娘娘为人端方,只要不得罪她便相安无事,我真心想交好的从来都是孟婕妤。”
琼林脂在掌心化开,曲才人细细敷在患处,“我既无母族可依,又无倾城之色,若想在这宫里安稳度日,势必要给自己寻个‘主子’。皇后”她忽然轻嗤一声,没再说下去。
隔了好一会儿,继续道:“梅妃跋扈,又是病秧子,纵然有国公府这棵大树,也难成气候。谢婕妤家世好,未必瞧得上我,至于荣美人就更不用提了。所以依附纯妃娘娘,是最稳妥的选择。”
瑞雪越发糊涂了,“那您”
“傻丫头,依附也要讲究分寸。纯妃虽好,却在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倾覆了也说不定。因此便是要交好,也不能走得太近。”
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