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霍火才回过神来,大声骂了句艹,“被暗算了。”
梁再冰抱着手肘等在旁边,“说说吧,什么事。”
霍火沉默了,他并不是很想把自己乱七八糟的经历告诉别人,不是出于爱面子之类矫情的情绪,他只是没兴趣和别人分享这些。
梁再冰等不耐烦了,抬腿踢了他一脚,“不说就把血宴吐出来还给我。”
只剩两滴给你用了一半,很珍贵的好吧?
躲在树桩后面的林奕森见情况安全了,也走了过来,“所以电话是谁打给你的?”
“行行行我说。”霍火很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之前在那个死老太婆的屋子外面说的,其实不是我。”
梁再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呢。”
霍火含糊其辞,很简略地把事情概括了一遍,“是我跳楼死的赌鬼爹,他用我妈的手机打电话给我,想跟我借钱。”
“你就是提着电锯来给你爹送钱的?”梁再冰低头瞥了眼地上那把沾满血和碎肉的链锯,“真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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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火吐了口浊气,缓缓开口,“我在阿水的吊脚楼里许的愿是,我想亲手杀他一次。”
他盯着梁再冰的脸,想在他脸上看到某种表情,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然后呢?”梁再冰异常淡定地点了下头,仿佛霍火刻在执念里的弑父行为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
霍火被噎了一下,“你就不问为什么?”
旁边的林奕森插了一句,“这有什么好奇怪,我要是有这种爹,早把他毁尸灭迹去孤儿院流浪了。”
他才不会让这种渣滓阻碍自己伟大研究的进程。
梁再冰深以为然地点头,连林奕森的伪人逻辑都能想明白的事,有啥好纠结,天经地义好吧?
他俩这坦然的态度反而给霍火搞无语了,他索性破罐子,“所以我就来了,用电锯把他切成一块一块的……”
梁再冰热心指正,“实际切的是你自己。”
“……”霍火感觉自己长好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原来是这样吗……”
梁再冰托着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