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姜姜，你救我，是不是后悔了？我平时对你那么坏，大呼小叫，指使你干这干那，把你当保姆……如果再重来一次，你应该趁此机会干脆让我死了算了。”
“你胃不疼了？”阮姜姜瞥她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
“佟知雪，不要把每个人的道德底线都想的那么低！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救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救人是我的本能，不是权衡利弊的结果，你听懂了吗？”
佟知雪愣住，这些话像大石头一样砸在她心口上，把她的心脏砸的咚咚直跳。
阮姜姜出去接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回来，面无表情的告诉她可以换病房了。
接着她又帮她收拾好东西，跟医生护士一起把她送到楼上，动作利落的安顿好一切。
佟知雪看着忙里忙外却有条不紊的她，心里那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更重了。
“阮姜姜。”
“又怎么了？”
阮姜姜刚把保温杯里倒好热水。
“我想说话。”佟知雪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可不可以？”
阮姜姜没搭理她。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允许了。”佟知雪轻笑，尽管不知道阮姜姜会不会听，可她还是断断续续的讲着。
“我知道，我手术的时候我家里没有人来签字，其实这个结果我想到了。呵，我爸忙，忙着哄他的小老婆，哪有时间管我！”
“听说他最近交的女朋友是个小嫩模，才二十出头，还没我大。哈哈哈……是不是挺搞笑的？”
阮姜姜愣了愣，看到她笑中带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一直以为我是我爸的独生女吧？”佟知雪继续说道，“表面上是这样的，我爸对外也一直宣称只有我一个女儿，为了面子嘛！但实际上，他外面小老婆一堆，我有多少个弟弟妹妹，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妈就是因为他花心，得了抑郁症，活活把自己气死了。”
“所以我特别恨他。”佟知雪咬着每一个字，“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身上流着他的血，为什么是他的女儿！我好像让他死，可我又不能杀了他……后来我发现，我杀不了他，但我能杀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