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萧祈安不明白。
萧渊并没有回答,而是朝他伸出了手,“过来,陪我批阅奏折。”
……
小时候的萧祈安不明白,就像他不懂旁人都说他有福气的原因。
上奉天殿听政,被父皇严厉教导骑射,常常在御书房一坐就是半夜,那就是福气吗?为什么他不喜欢。
后来长大了,才知晓他们向往的不是这种生活,而是这种生活背后可以给他们带来的权势。
也确实是,在天下人眼中,他是唯一的龙嗣,没有人和他争抢,不用费心算计,也不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一直怨怼父皇对他的心狠,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理解了。
母后,不适宜留在宫中。
从小到大,他见过不少大臣逼着父皇选妃,虽然最后都扛了过来,但过程也是艰辛的。
母后经常看他的眼神有所不同,他小时候不明白,长大后才渐渐发觉,也知晓了外界那些说母后是失心疯的传言。
可母后只是很多事儿会经常遗忘,记不清楚,却从不曾忘记他和父皇。
他常常会因此心痛难过,可想而知,那么爱母后的父皇,一定也十分煎熬。
尤其如今,母后依旧一头乌亮的黑发,而父皇,早已双鬓斑白。
他站在凤仪宫外的桃花树下,看着摇椅中依偎在一起的二人。
父皇拥着母后,在不知第多少遍,讲述二人这一生的经历,以至他都可以倒背如流,可父皇孜孜不倦,母后次次都意犹未尽。
所以母后一直记着他们,是父皇在不停的帮她回忆,给她讲述。
沈安安像是睡着了,靠在萧渊怀中,小宫女拿了一条薄毯子过来,轻轻的给她盖上。
似是有所察觉,萧渊回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萧祈安,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言语。
萧祈安抿了抿唇,如今已经十六岁的他早已长成了高大清隽的少年,他朝二人走过去,垂眸看了眼安静睡着的沈安安。
几番挣扎,才开口道,“不然,您带母后走吧。”
天高海阔,去过你们自己的日子。
萧渊面容肉眼可见的苍老不少,他